我們坐下來在北方麵館,他看著自己因為好奇而點來的貓耳朵問:

「貓耳朵是因為長得像貓的耳朵嗎?」

他用筷子夾起一只,覺得那形狀真的看不出來。

「要不然豈不是流浪貓都沒有耳朵了?」

(無聊的玩笑)


「我小時候家裡常常沒錢,有一次米缸裡面真的一粒米都不剩了,到了吃飯時間媽媽很著急,只好煮一鍋湯水,放幾片青菜,然後用家中僅剩的一些麵粉加水調成糊,用湯匙一瓢一瓢丟入鍋中,想煮成類似麵疙瘩的東西。」

「可是當她開始丟下第一匙麵糊時,就突然地哭了出來。那應該是焦急加上心酸和委屈吧?當時我還很小,在一旁看了也很難過。所以很小時就決定以後長大開始工作了,一定要把薪水交非常多給媽媽。」

「等到好久好久以後,我出社會工作第一次領到薪水回到家幾乎全數雙手奉上交給她,那是很雀躍的開心。」

所以後來我只要看到類似麵疙瘩的食物,都會忍不住想起這件事。

然而這些都是很遙遠很瑣碎的記憶了,我邊吃邊不經意的聊,卻發現有人眼眶慢慢的紅了、擤著鼻子,不知是貓耳朵加了太多的辣椒的關係嗎?


吃完了麵,萬里無雲黑色的夜裡,又要揮手道別返回各自的家準備隔天各自的工作。


「我希望你們家永遠都不會再沒錢……」分開時突然他冒出這句話,這祝福簡單直接到好像小學生許的。

我微笑著揮揮手。看著他轉身,我心裡想,我希望你可以常常聽我講小時候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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